『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随安冷冷的看着褚翌。
这人分明无耻到一定境界,还好意思要挟她。
褚翌瞧着她冷若冰霜的样子,心里竟然诡异的十分受用,用手指头勾了一下她的腮帮子,然后道:“既是一桩算不明白的糊涂账,不如咱们都将那事儿揭过去,重新另打一个赌怎样?”
“你赢了,我便听你的,我赢了,你也乖乖的,别每次亲热都像老子调戏良家妇女似得。”
“你怎么听我的?”
褚翌笑,“你就这么笃定你能赢?好,自然是你说不让亲,我就不亲。”
随安将他的手推开,“怎么赌?”
“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躲藏,然后我用一刻钟的时间找你,找到了,算我赢,找不到,算你赢。”
随安伸手拨开车帘看了看,此处是闹市,想躲个人还是不难得,不过未免他用诡计,她还是同他讲清楚,“我躲的时候你不许偷看。”
“自然。”
随安低头检查了一遍衣裳,然后就听褚翌叫停了马车,她很快的下去。
褚翌偷偷掀开车帘一角去瞧,见她竟然回头观望,嗤笑一声:“陪你玩玩,你还当真了。”不过还是将帘子放了下来。
随安一边回头,一边往巷子里跑,不留神儿撞上一个卖花姑娘,她灵机一动,拉了那姑娘商量:“……娘死了,我哥哥非要将我嫁一个杀猪的粗汉子,我想去我外祖家寻寻法子,可哥哥跟的紧,姑娘你能不能帮帮忙?”
见那姑娘犹豫,忙道:“你的花我全买了,你的花篮我也买了,这些我都不要,你只需跟我换换衣裳,然后你再提着这花篮从这里出去,依旧卖你的花就行。”然后合掌拜托:“求求你啦!”
卖花姑娘迟疑的点了点头,两个人找了个避人的地儿飞快的换了外衣,随安多张了个心眼,帮她梳了个跟自己一样的发型,自己却散了头发重新扎了两条辫子。
她心里估摸着时间,问那卖花姑娘可知哪里有“浴肆”,这里的浴肆其实就是后世的澡堂,男女分开,她这也是听褚秋水说的,每次一个钱,宋震云曾经领着褚秋水去过,两个人同去,还省了搓背钱。
“出了这巷子口,往东有一家。”
随安傻眼,褚翌的马车就在那里,早知道那里有浴肆,她直接跑进去就好了,褚翌再不要脸,他能跑进女浴肆里头?到时候坚持一刻钟出来,她可就赢了。
忍下捶胸口的欲望,她一把抓住那卖花姑娘:“那咱们就在巷口分别,你往西,我往东,你记得千万要走快一点,最好别被他抓住,要是被抓,你也……只管招供好了。”
两个人出了巷子,随安闷头就往东边的浴肆冲,褚翌果真是先看到那卖花姑娘,身上正是随安的衣裳,他几步就追上去,等折回头来,正好看见随安的衣角闪进了浴肆。
卖花姑娘还没来的及说那是浴肆,褚翌就丢下她大步折回。
随安给了掌柜两个钱,说在柜台下躲躲,才蹲下就见褚翌追了来,他只觉得这家店人来人往很热闹,根本不知浴肆是个什么东西,扫了一眼就往女人走的那边冲了过去。
随安怎么也没料到他比她这个穿越人还不如,双手捂眼,已经可见里头的混乱。
随着里头传来的一阵女子们的惊呼,随安彻底没了想法。
女掌柜用脚踢了踢随安:“他来找你?”
随安扁着嘴哀怨的点了点头,女掌柜嘿嘿一笑:“五两银子,帮你们善后,否则他被缠住,进官府都是轻的,说不定会坐牢喔……”
随安将荷包里头的银子拿出来:“就只这些了。”
女掌柜点头,她刚才看见了。要不是看她穿的土,她也不会只要这么点。
“待会儿你随我进去,趁人不注意,你拉着他往外跑,越远越好。”
浴肆里头分两重,外头的供女客们换衣裳,里头的则是沐浴,可外头的一重,有的露着大腿,有的露着胳膊,有的春光乍泄,褚翌估计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女人换衣裳,一时傻眼,只觉得进了个反世俗的所在,机灵劲全无的僵在门边不说,脑子里头蒙成一团,连跑路都忘了。
女客们先是安静,后头发现褚翌,就有人大叫起来,褚翌刚张嘴想要喊随安,一只肚兜迎面向他飞来,其他人也纷纷拿起衣服攻击。
随安进来就看到这一幕,环肥燕瘦的女人,出水芙蓉以后粉面桃腮,个个蛾眉倒蹙,凤眼圆瞪,冲着褚翌就过来来,其中有个最为壮实的唇角还有一圈黑胡须的女汉子,更是三两步上前就要抓褚翌的衣领。
幸亏女掌柜是个拿钱办事的,硬是挤到褚翌跟前,将自己的衣领塞到那女壮士手里,随安趁机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拽起褚翌的手就往外跑。
两个人上了马车,齐齐大喝:“快走!”
褚翌的脸色青青白白,是从未有过的惊恐神色。
随安一想到先前那一幕,就忍不住发笑,先还能顾忌着褚翌,忍着不出声,可后来越想越可乐,实在忍不住了,面朝车角笑的肩膀不停耸动。
“我的相公,我的相公,他看了我的酥胸!唔……”车外传来一阵大声喊叫。
随安往车后门缝里一看,发现是那女壮士突破了女掌柜的防线冲了出来,心里一紧,幸亏后头又被反攻上来的女掌柜捂着嘴拖了回去,顿时浑身放松,呼了一口气趟在了车厢里头。
这一场赌,她破财,他受惊,竟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怪不得家长们都不叫孩子们聚赌,果然赌无好事。
而且,心里还觉得特对不住那位被看了“酥胸”的女壮士。
然后又悻悻的想,估计那位女壮士应该很乐意当褚翌的通房,可褚翌铁定不会乐意。
马车出了闹区小跑了起来,褚翌看着那浴肆离的越来越远,一直到看不见了,连忙拽身上的衣裳,他以后再也不穿这身衣裳出门了!
幸好马车里头放了两身衣裳,他胡乱穿了一件天青色的常服,然后像随安一样躺在车厢里头——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