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教母信奉的是力量,商业上信任的是绝对的现金流,不管任何武力比赛,都要分不同的量级。
就好比拳击,羽量级的选手,绝对打不过重量级的选手。
可是此刻,她心中信奉的东西,开始产生了一丝动摇。
沈墨运用了好似是某种技术一样的东西,将自己的注意力完全弹开了,以至于她没办法集中精力,对付沈墨。
等自己再次回神过来时,沈墨已经跟自己拉开了好几个身位。
她心中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焦虑,这种对力量的失控感让她很不适应。
反观沈墨,他从不主动攻击,观察的也并不是教母的双腿,或者双拳,而是她的眼睛。
哪怕有一丝异样的情感,他都能敏锐地捕捉到。
此刻,教母就陷入了某种自我怀疑之中。
或许再有个三五个来回,教母那牢不可破的自信,就会出现一丝裂缝。
“还记得,前些年,我刚刚加入WE的时候,有一个评论员是这么评价我的。”
“一个女人,一个不自量力的女人,妄想加入一场男人主场的运动。”
教母的眼神闪烁着,那些旧旧的质疑声仿佛在耳边回响,但她依旧紧咬着牙关,不愿示弱。
“那一年,我告诉我的经纪人,不要虚假的表演赛,不要接三流的摔跤手,我只挑战冠军!”
“从轻量级,到超重量级,所有的冠军我都挑战了一个遍,结果全部都是我赢。”
教母一边说着,一边重新调整了自己的身体姿态,她弯下腰杆,双腿蹲下,将脑袋压到自己的膝盖处,双臂撑在地面。
沈墨看着这怪异的姿态,猛地想起了另外一种运动——相扑!
相扑,是绝对比拼力量的比赛,两个超级大肉球冲撞的瞬间,爆发出隐藏在人们内心崇拜力量的快感。
“我知道,我必须赢,一旦我输一场,我的整个人生,都会被受到否定。”
“不是别人否定,是我自己会否定。”
教母说完,腿部肌肉绷紧,宽松的西装裤,甚至崩裂开来,硬朗的肌肉,暴露出来,这是她旧夜苦练塑造身体的成果。
沈墨也深吸一口气,灌注全身的注意力,打算去应对这个强敌。
呼——
教母像一只全力冲刺的三角龙,每踏步一次,地面的尘士都会被震动而起,势不可当的冲击,很快就逼近了沈墨的身躯。
可就在这一关键时刻,沈墨的双眼竟然缓缓闭上,他微微侧着耳朵,似乎是在倾听什么。
流向......
风的流向......
教母突然变道时,身体带动的风,也会稍微偏离,这偏离的风,会提前告知自己教母的动作轨迹。
果不其然,就在教母快要逼近沈墨之时,她的左脚率先踩地,使得整个身体往右偏离了出去。
她知道,如果正面出击,沈墨的太极云手,一定会阻挡自己,所以她真正的进攻意图是右边。
只要逮住他的一只胳膊,一只腿,沈墨就彻底成为了自己的猎物,无法挣扎。
这一刻,时间很快,但又很慢,在教母改变方向,身体腾空的时候,她骤然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自己的视线无论如何偏移,她抬头望见的,始终是沈墨那一张脸。
而且是正脸!
被识破了?
教母心头刚开始吃惊,沈墨突然出手,他的手掌,顺着教母用劲儿的方向推去,强大的惯力,再加上这股推力,使得教母脚下平衡失调,整个人宛如冲撞出去的冒失鬼,脚步踉跄了几下,随后重重地扑倒在地。
碰——
肉体撞在是石砖上的声响,就好像炸弹一样爆炸开来,教母以一种从未尝试过的狼狈姿势,趴倒在地上,脸部也被擦破了皮,手掌心拍得通红。
她心中十分困惑,明明自己出的力,比沈墨多出几十倍甚至上百倍,可为什么趴倒在地上的是自己,却不是他呢?
自己想要碰到他一下,都很艰难。
这个人,就像水一样。
你越是用力,他就越是快速能从你的手心里逃脱开来。
沈墨微微睁开眼,神色平静,仿佛刚才的交锋不过是场简单的试探。
场外,三风道长也无比紧张地捏紧了拳头,着实替沈墨捏了一把汗,作为沈墨的半个师父,作为太极推手的传人,他清楚地知道,太极这门功夫的缺点在哪儿。
绝对不能被近身!不能被擒抱,不能被揪抓住肢体或者衣服。
一旦被教母抓住一点,那么沈墨的架势就彻底稳不住了。
简单来说,教母可以失误无数次,但沈墨却不能有任何一次失误。
“哼!”
“呵呵......”
躺在冰冷的地砖上,教母竟然冷笑了起来。
不过这份笑容,更多的,是在嘲笑她自己。
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复杂的事情,简单化。
在倒地的那一刻,她似乎才彻底明白这个道理。
蓄力冲击,临时改变方向,这些都是多余的技巧,都是浪费的力气。
教母缓缓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新的决意。
嘶——
只见她像是扯掉一张纸那样,轻松地将身上的羊毛西装,扯成两半,里边是一件黑色的紧身衣,胸前刺绣着她在WE摔跤场上使用的艺名“MOM”!
“你的所有技巧,都是为了让我无法接近你。”
“而接近你的方式,非常简单。”
教母一边说着,一边用散步般的速度,朝沈墨靠近。
沈墨微微皱眉,目光如炬地盯着教母的一举一动。
教母每靠近一步,所带来的压迫感就数倍增加,以至于沈墨的双腿,也不自觉地往后倒退。
可是他越退,教母就越近,就这样一直重复,直到......
沈墨的背部,紧紧贴在了一面墙壁上。
而教母,也闪身来到了他的面前,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一旦往左或者往右,沈墨的太极架势就会散开,他的肢体会被教母抓住破绽,从而落败。
“绵羊,跑得再快,那也是绵羊,它长不出利爪和尖牙。”
“恶狼,跑得再慢,那也是恶狼,它生下来就是捕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