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第1224章 1217.追猎
······
“……不会吧。为什么,你会……”
格地一声。
在听到不甘心地咬牙声的同时,来人毫不犹豫的,触碰了被血濡湿的卫宫士郎。
“……伪造破损的内脏来代用,这段时间内将心脏完全修复吗……像这样,如果能成功的话,就算是有直接去钟塔的资格了……”
模糊的声音念叨着什么。
以这为界限,卫宫士郎渐渐淡薄的意识突然中止了。
“!!”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卫宫士郎的意识逐渐返回到了身体上。
慢慢地,一点点地,像是叶片上的水滴滴下一样,身体的机能恢复了。
……
滴答、滴答……
在做什么呢?
靠在卫宫士郎身边的人影额头上流出了汗水,专心地,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上。
“────────”
回过神来,注意到她手掌放的地方非常热。
那一定是,能让死掉的身体吓到的热度,才让冻结的血液又开始流动。
“呼——”
模糊的意识中,卫宫士郎感觉到那道人影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坐了下来。
“累死了……”
她抱怨着。
卡啦一声,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算了,没办法。对不起爸爸。你的女儿,是非常无情的人。”
那是最后这道人影自嘲般说的话。
在这之后,这人干脆地离开了。
“咚咚咚────────”
卫宫士郎的心脏再度开始活动。
然后,意识彻底陷入了昏迷。
那不是为了步向死亡的沉睡。
而是为了再次醒来而必要的,休息的睡眠。
“啊………”
时间又不知道过去多久,卫宫士郎呆呆地睁开眼睛。
他喉咙深处有想吐的感觉。身体到处都在痛,随着心脏每次跳动,就像被刺到一样地头痛。
“发生────什么事了?”
头痛激烈的让他想不起来具体发生了什么。
是因为在走廊上睡了很久吗,身体冰冷的发抖。
唯一能确定的是,胸口部分破裂的制服,还有黏黏地沾到走廊上的,自己的血。
“…………”
卫宫士郎抱着迷糊的脑袋站了起来。
自己刚刚倒下的地方,像杀人现场一样严重。
“……可恶,真的……”
────他的胸口,被贯穿了吗?
“……哈啊……哈啊……咕……”
卫宫士郎忍住涌上来的东西,走进了旁边的教室。
脚步不稳的打开柜子,拿出抹布跟水桶。
“……啊咧……我在做什么……”
脑袋还在惊恐中。
明明就是遇到很危险的东西,突然地被杀掉,为什么这种时候还得处理善后啊,笨蛋。
“……哈啊……哈啊……可恶,擦不掉……”
他不断地用抹布擦着地板。
手脚仍然使不出力,但总算把四散的血迹擦掉,捡起掉在地板上的垃圾放进口袋。
……这说不定就叫做,凐灭证据吧?
因为意识模糊,才会做这种笨事的吧……
“……啊……哈啊……哈啊……哈啊……”
最后,卫宫士郎收好抹布和水桶,用像僵尸一样的脚步离开学校。
……越走身体越热。
虽然外面这么冷,但只有自己的身体像是烧起来了一样。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十二点了。
屋子里没有人在。
樱不用说,藤姐也已经回去了吧。
那个来去无踪的男人也一样。
“……啊……哈啊、哈啊、哈───啊!”
咚地一声,卫宫士郎坐在地板上
就这样顺势躺了下去,他的心情总算冷静下来。
“呼……呼……”
他深呼吸。
胸口一膨胀起来,就像在心脏上开缝一样痛着。
……不,是相反。
其实不是心脏被割到。
是因为被开过孔的心脏才刚愈合,一让它膨胀就会使伤口裂开。
“……差点被杀是真的啊!”
也不对?
不是差点被杀,是已经被杀了!
而能像现在这样活着,是因为某人的帮助!
他记得当时意识模糊的时候的确有人出现救了自己。
“……那个,是谁呢。至少想去道谢一下……”
那人既然待在那场所,说不定就是他们的关系人。
不过被救这件事还是没变。总有一天,要好好跟他道谢。
“啊……咕……!”
在安心下来的同时,疼痛回来了。
呕吐感同时涌上来。
“啊……哈、咕……!”
卫宫士郎撑起身体,勉强忍住呕吐。
“唔……呼……”
他摸着制服破掉,变得赤裸的胸口。
虽然得救了,但胸口还是被开过孔。
那感觉……
那种,被像菜刀一样的枪尖刺穿胸口的不快感,短时间是忘不了的。
“……可恶。这样,暂时会出现在梦里了。”
一闭上眼,就有着胸口又被枪刺穿的感觉。
挥开那错觉,卫宫士郎打算先冷静下来地镇定心神。
“……好。冷静下来了”
这是每天晚上坚持锻炼的成果。
只要深呼吸几次就能让思考空白,身体的热度和呕吐感也降低了。
“然后,关于看见的事……”
红色的男子与青色的男子。
虽然看起来是人类,但他想不是。
应该是幽灵一类吧?
但是他没听说过拥有实体,能直接干涉活着的人类的幽灵。
而且那个追来杀自己的青色男子还说过话。既然有自己的意志,就更难认为那是幽灵了。
……而且虽然听说有肉体的灵只有精灵一类,但精灵应该不会是人形不是吗……?
“……不。问题不是那个……”
应该还有其它的,更根本的问题。
……互相残杀的两人。
……闯入附近屋子里的强盗杀人。
……持续发生不祥事件的冬木町。
“………………”
想了这么多,卫宫士郎最后了解的,只有这件事是自己无法处理的而已。
“……这种时候,如果老爸还活着的话……”
卫宫士郎说出了不应该吐出的丧气话。
“───白痴。不是决定就算不知道,也要做自己能做的事了吗?”
要说丧气话是以后的事。
首先是,对───得选择要不要与这事扯上关系───
“────!?”
挂在房屋天花板的钟响了。
这里虽然废但也是魔术师的家。
所以至少有张着如果有不认识的人进来警钟会响的结界。
“这种时候会有小偷────”
卫宫士郎小声说着,然后为自己的愚蠢咋舌。
怎么可能是小偷?
在这时候,在那异常的事情之后,怎么可能是小偷!
确实有侵略者在!
那不是小偷,不是夺取物品,而是夺取生命的暗杀者!
因为,那男人不是说了吗!
『看到了就只有死。』
“─────”
房屋被寂静覆盖。
在一点声音都没有的黑暗中,的确───那在校庭内感受到的杀气,在一步步接近着。
“────”
咕嘟,喉咙发出声响。
背上像是被针刺一般地发寒。
不是幻觉,什么都不是,只要一出这房间,就会立刻被贯穿。
“!!”
卫宫士郎拼命地忍住快要漏出的惨叫声。
在发出惨叫的瞬间,暗杀者就会欢喜地冲进来杀了他吧。
……那样一来,就会重复跟刚刚一样的事了。
什么准备都没有的他,又会被那枪贯穿。
“────啊────哈啊、啊────”
这么想的同时,呼吸就不象样地乱掉了。
头脑混乱了。
感到恐吓的自己,还有要简单放弃得救了的生命的自己,太难看了。
“────格。”
卫宫士郎咬着牙,抓着曾被贯穿的胸口,克制无聊的自己。
差不多,该习惯了。
这是第二次。
这是第二次有人要来杀他了。
明明说了不能再露出刚刚那种难看样子的,卫宫士郎不是魔术师吗!
那么,这种时候连自己都守护不了,这八年是学了些什么───!
“……很好。不是要干吗?”
不要想困难的事。
现在只要,把过来的家伙打跑。
“……首先,武器得想点办法。”
虽说是魔术师,但我做得到的也只有把能当武器的东西”强化”而已。
战斗要有武器。
虽然仓库里要很多能当武器的东西,但从这里到仓库很远。
就这样离开客厅的时候如果被偷袭的话,半路就会变成和之前一样。
……虽然很困难,但武器必须在这里准备。
如果有细长的棒状物就正好。对方擅长的是枪。短刀或菜刀没办法比的。
虽然如果有木刀是最好,但当然是没有那种东西的。
这客厅内,要说能当成武器的东西────
“呜哇……只有藤姐留下的海报……”
肩膀不禁脱力。
但是,在这绝对地无法可施的情况下,卫宫士郎反而是镇定下来了。
既然到了这最差的状况,就不会再糟糕了。
那么───接着只要,前进到力尽为止了。
“────同调,开始。”
跟切换自己的暗示同时地,在长约六十公分的海报上注入魔力。
因为要做成能对付那长枪的东西,所以必须让魔力注入海报全体,使其固定化成为武器才行。
“────构成材质,解明。”
集中意识。
像是隔着皮肤,让自己的血染上海报一样,我让魔力的触觉渗透进去。
“────构成材质,补强。”
有了碰到底的感觉。
魔力传达到海报的角落,在溢出来之前。
“────全工程,结束。”
卫宫士郎切断海报与自己的接触,身体因为成功的感觉而震了一下。
海报的硬度,现在已经跟铁一样。
而且和以前一样轻,以临时做出的剑来说是无可挑剔的结果了。
“顺利的,完成了───”
几年没有成功完成过强化魔术了呢。
从切嗣死后一次都没有成形的魔术,在这状况下居然顺利进行,真是讽刺。
“不过,这样一来────”
说不定有办法。
要使剑的话,卫宫士郎也有点心得的。
他两手紧握海报,站在客厅的正中央。
反正留在这也会被杀,就算跑出房子他也不认为能逃得掉。
那么,接着只要一直线地朝仓库跑,做更强的武器────
“呼。”
要来就来吧,他不会像刚才那样了,当这么想着摆起架势的瞬间。
“!”
背上寒毛直立。
是之前就过来了吗。
从天花板出现的人影,直线地卫宫士郎落下。
“什………咦?”
从头上滑落的银光。
只能认为是穿越屋顶而来的那家伙,打算把他从头顶刺穿───
“这────家伙……!!”
卫宫士郎一心一意地,像跌倒般地往前闪避。
轻微的轻地声,他难看地跌在地上滚着。
但他立刻停下,握着临时的剑站起来。
“────”
来人表现的像是很无聊的样子,慢慢地朝他转过来。
“……白费工夫。我还担心如果你看到自己被杀会痛的啊。”
来人很没力地拿着枪。
“……”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的那家伙没有在校庭里的霸气。
既然这样,就真的───能制得先机……!
“……真是的,竟然落到一天内杀同一个人两次哪。人间已经完全变得血腥了吗?”
男人表现的完全不把卫宫士郎放在眼里地说着坏话。
“……”
卫宫士郎一点点地向后退。
离窗户还有三公尺左右。
如果跑到那边,到了庭院后就离仓库不到二十公尺。
那么,就算现在立刻────
“再见了。这次可不要迷路喔,小鬼。”
模糊地。
像在叹息一样,男人说了。
“啊────!?”
右手上传来剧痛。
“……?”
那是一瞬间的事。
男人太过自然地,没有反应时间地刺出了长枪。
……本来,卫宫士郎应该会就这样迎接第二次的死亡吧。
阻止那长枪的,是架在身前的临时剑。
那家伙认为这只是普通的纸吧。
把海报当成不存在地刺出的枪,被纸剑弹开,擦过他的右手。
“哦?很奇怪的技巧呢,喂。”
表情从男人脸上消失。
刚才的大意完全消失,如野兽般的眼神,观察着卫宫士郎的动作。
“啊────”
卫宫士郎错了。他竟然会有可以对付这个男人的傲慢想法。
───现在在他眼前的,是脱离常识的恶鬼!
他彻底了解到与那家伙对峙还有一点放松的自己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