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帝弓从不向血肉凡人开口。
但今天,祂却向这片战场降下三道煊赫的光矢,黑暗幽邃的星海被光焰淹没,亮如白昼。
战场上。
手持战刀的云骑骁卫,奋力砍下一颗硕大的狼首,恐惧的光芒永远定格在碧绿的眼瞳中。
他看着不久前还满眼残忍的敌人,如丧家之犬般溃败,巨大的兽舰已经被光焰完全吞没,迎接他们的,必将是血与火的复仇。
年轻的骁卫拄起阵刀,疲惫的目光看向那片厮杀最惨烈的地方。
生命之神的神使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包括他那未曾见过几面的师祖。
联盟一直有个传说。
罗浮仙舟上,有一个自孤航时代存活下来的剑士,他曾与帝弓一同坍缩岁阳构成的恒星,一同终结穹桑与视肉对罗浮的全面入侵。
年轻的晓卫对这个传言是不相信的。
毕竟自药师垂迹始,每一个仙舟人从出生的那天,便背负上魔阴身的命运,没有人能够安然度过几千年的时光,尊如帝弓七天将,同样无法做到。
但现在。
望着那个黑衣师祖消散的地方,他信了。
......
名为白珩的狐人飞行士,驾驶着星槎,将装填炽火的弩箭落在仓皇逃离的步离甲士间。
这些残留的敌人已经构不成威胁,倾覆罗浮仙舟的危机,在帝弓司命的伟力下,顷刻间荡然无存。
看着战友们大都幸存下来,白珩内心原本是无比高兴的,但当她看到手捧长剑,呆呆站在焦土上的镜流时,心底便被一股无法言说的哀伤填满。
仙舟胜利了。
可她的挚友却失去了整个世界。
看到几个想要为镜流疗伤的丹鼎司丹士,因为那冰冷彻骨的气息无法靠近。
白珩立刻调转星槎,向着挚友的方向接近。
......
“原来师尊早就预料到了这天......”
镜流手捧着长剑,呆呆望着那片已成荒芜的大地,血泪顺着眼角流下,将她的瞳孔浸染成暗红的血色。
她想起来了。
为何那天师尊要自己向他心口递剑。
每一个剑客,体内都蕴藏一道本命剑气,遇到生死危机,会自行护主,唯有最亲近之人,才不会被触发。
师尊早就预料到罗浮即将遭遇的危机。
他从一开始就计划与燧皇做交易,借助岁阳之皇的力量,与温养三千年的一剑,对抗侵逼罗浮的丰饶神使。
无论是否斩杀神使疏忽。
他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因为他不可能放任燧皇冲破牢笼,回归星海。
在被燧皇占据大半身躯,无法自陨的情况下,只有借助外力,也就是那枚剑气满溢的玉饰,才能康然赴死。
因为他的本命剑气只对她不设防。
镜流紧闭双眼,身躯隐隐颤抖。
那天他索要玉饰佩于心口时,她还傻傻笑的很开心。
师尊,你为何对徒儿如此狠心......
咔咔~
踩踏冰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知何时,这片区域已经成为冰雪的世界,刺骨冰晶和雪花中,绽放着诡异的血红。
“镜流......”
白珩忍着刺骨的寒冷,来到挚友身后,递出一瓶疗伤的药。
许久之后。
镜流站起身,将归鞘的长剑佩于腰间,转身看向白珩。
那瞳孔中的血色,是如此的刺眼。
“镜流,你......”
白珩突然慌了,上前紧紧抓住镜流的手。
魔阴身!
镜流出现了魔阴身的征兆!
“我没事。”
镜流嗓音似乎很平静,但细听之下,可以感受到那抹压抑的癫狂。
她撕下一条染血的绸布,用它蒙住双眼。
她丢下支离,掌中出现一截坚冰凝成的长剑,幽幽含光,如握一线月光在手。
剑,长三尺七寸,轻如无物。
剑,长三尺七寸,剑身呈现银白色,没有名字。
......
回到熟悉的房间。
洛铭看向落地镜,仙舟几千年的记忆,让他眉眼中沉淀起难以言喻的沧桑,整个人变得无比稳重,似乎脱离了对低级趣味的追求。
“这可不行!”
洛铭甩了甩头,赶紧观想流萤柔软香甜的白丝小脚。
瞬间蠢蠢欲动。
他如释重负的长吐一口气,“还好,我还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放空一会大脑后。
洛铭看向模拟提示。
【恭喜宿主,模拟结束。】
【你出生于仙舟孤航时代,因血海深仇,参与到覆灭岁阳的战争中,最终在帝弓指引下,一同坍缩那颗赤色的微型恒星。】
【你见证了药师的垂迹,经历了仙舟黄金时代,冷眼旁观阋墙之战,参与第二次金人之乱,并再度与帝弓一起,于火劫大战中,拯救濒临覆灭的联盟之首。】
【你看到穹桑的覆灭,参与第二次丰饶民战争,目睹仙舟苍城被噬界罗睺吞噬。】
【你在疏忽之乱中舍生取义,引来巡猎的视线,罗浮仙舟因此得救,避免踏上十不存一的凄惨境地,仙舟大敌倏忽、燧皇,皆在这此役魂飞魄散。】
【综合评价:完美!】
【奖励:固我(金),菜就多练(紫),剑心(紫)】
【特殊奖励:巡猎的注视。】
......
看到最后一项特殊奖励。
洛铭头皮一麻,下意识抬头望天,看到了车厢平平无奇的天花板。
巡猎的注视......
怎么感觉有点心虚。
大只佬会不会觉得被骗了,随手射来一箭,把我给秒了吧?
心惊胆战一会后,洛铭摇摇头,“算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先好好睡一觉,模拟这么久,感觉脑子都被榨干了。”
他躺到床上,卷起被子呼呼大睡。
结果没过多久。
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洛铭,起床吃早餐了。”
“不起。”洛铭冷酷无情的拒绝。
“真的?”
少女略显古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列车长最不喜欢有人因为睡懒觉,而不吃它准备的早餐,你就不怕被丢下列车?”
“行帕。”
洛铭无奈起床,到卫生间洗漱一番,打开房门,和三月七一起来到观景车厢。
成熟可靠优雅的姬子姐姐,见他一脸精神不振的模样,关心道:“昨晚没睡好吗?要不要来杯咖啡提提神?”
说到咖啡时,温柔的眼神里露出一抹期待。
“算了!”
洛铭深深打了个寒颤。
姬子的手调咖啡的杀伤力,那可是连杨叔都扛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