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如果她眼睛没有变红,我会毫不犹豫的用阴五雷收她!
衣服一缕红,只是阴怨更为浓郁的体现,眼睛变红,就是化厉鬼的前兆。
我如今的道行收怨鬼足够,对付厉鬼却差不少火候,很容易让她跑了。
此刻她只是怨愤自己的遭遇,还是想求我帮她,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一旦我动手,她就无人可信任,若让她跑了的话,她必然杀人害命,四处报复!
思绪间,手垂了下去。
胡悦呆呆的看着我,嘴巴蠕动着:“她骗人,她说这里有钱赚的……她卖了我……”
“钱,被她拿走了……”
血泪从胡悦脸颊上淌下,她显得极其可怜,无助。
“你在此地被杀。”我视线落至那并联的几座旧楼上。
“痛……我好痛……”
胡悦忽地捂着自己胸腹处,身体颤栗,弓起,额间青筋毕露。
迈步,我走至铁栏围墙中间,虚掩着的大门处。
胡悦踉跄着跟上我,愈发显得哀伤。
荒草被踩踏发出吱呀声,几栋楼完全没有灯光,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胡悦遇害几个月了,在此地杀人的人,十有八九早就离开。
她缺失了脏器,再联系先前断断续续的话,基本上能断定,她后妈是将她卖给了某些人。
对方的势力绝对不小。
因此,她后妈落入法网,在鬼上身的作用下承认了自己杀人,她依旧没有说出卖器官的事儿。
“你带路。”我看了胡悦一眼。
她慢吞吞的走到我前边儿,进了正中间那道楼。
一楼大厅很是宽阔,地上满是灰尘,靠着门的那一侧墙前头摆着一排椅子。
左右两侧的墙上都立着半截柜台,上边儿是玻璃,顶到了天花板。
能看得出来,一边是医院挂号的地方,另一边儿是药房。
这竟然是个废弃的旧医院?
那在这里摘取器官,基本上就是天时地利了。
经过大厅,走上正当中的楼梯。
本来光线就很暗淡,全凭着透进来的薄弱月光,上了楼梯后,就更黑。
丝丝缕缕的凉风从四面八方袭来,我连着打了两个冷颤。
胡悦倒是舒服很多,轻嘤一声,腰身都挺直起来。
她没有再淌血泪,自顾自的继续往上走。
二楼,三楼……
一直到了四楼时,胡悦才走进左边儿楼道。
我摸出来手机电筒照明。
光线带着一抹幽绿色,两侧墙至天花板的墙角,爬满了蛛丝网。
有些病房门开着,黑洞洞的,一阵说不出的怪异味道冒出来。
既像是尸臭,又有些屎尿臭味混杂。
胡悦停在楼道末端,一道冰冷的银色不锈钢门,挡住了我们去路。
她往前迈了一步,钻入了门内。
我用力才将门推开。
啪嗒的轻响,惨白的灯光映射满了屋子。
胡悦好像熟悉这里,手从墙面开关落下。
约莫四五十平的手术室,一侧墙面摆着冷柜,以及材料柜。
地面乱七八糟堆着一些厚实的保温箱,还有玻璃罐子。
正当中是一具手术台,斑驳的血迹布满台面,蔓延至地面。
手术台另一侧,还有一些没用完的裹尸袋。
大小不一的剪刀,手术刀,乱七八糟扔在地上……
血腥味长久没有散去,萦绕在鼻头,刺激着嗅觉。
胡悦停在了手术台前头,她捂着自己的胸腹处,再度发出凄厉哀哭。
那哭声让人身上不停起细密鸡皮疙瘩。
“痛……我好痛……”
“我的心……”
“我的肺……”
“我的肝……”
胡悦猛地回过头来,她双眼的红,变得更为凶厉,血丝似是根根从眼睛里钻出,布满在眼眶周围,就像是血色的蛛丝网一样恐怖!
这里空无一人,我进来的时候就有所揣测。
不过,这里才是胡悦断气的地方!
那线索,就在此地!
再度迈步,走近胡悦。
她身上的黑衣正不停的朝着血色转变,黑红的色彩摄人心魄,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捏破食指伤口,如法炮制,点在胡悦唇间!
“一通觉,二通眼,三通耳,四通心,五通灵,六通神!”
“下鬼胡悦,上身于某,度其苦厄,急急如律令!”
咒法声中,我手猛地落在胡悦头顶,用力一抓!
寒意比刚才更浓郁,更刺骨!
胡悦消失不见了,我手中是一张黑红色的符。
先前胡悦是黄页鬼朝着怨鬼转变,此刻她从怨鬼朝着厉鬼转变,自然符从黄黑成了黑红。
呼吸稍显的急促,我直接将符贴在腰腹处!
之所以是这里,是因为,我不简单是让胡悦带路了,这一次,是要感同身受!
眼前忽地震荡了一下,一切似是变得支离破碎!
随后,那些碎片再度重聚,变得完整无缺……
手术室亮如白昼,“我”躺在手术台上,眼睛瞧见的是正上方的白炽灯。
同样还有一个男人,正在戴着手套。
他带着口罩,看不清脸,只能瞧见其双眼圆大,黑眼珠,眼白极大,衬托着眼珠就很小,能见着三边白。
男人旁边儿还有个肥胖的女人,脸上生满了麻点子。
“连着摘了三个人了,有风险的。”男人沉着声说道。
我听着那声音,是觉得恍惚的,其实视线中的一切都在不停的晃动着。
身体在不停的扭动,挣扎。
并非我挣扎,而是胡悦。
这也并非胡悦现在挣扎,而是她死前!
她太过煎熬了,我再用请三神,就是视听她的冤念,怨气来由!
此时此刻,就是胡悦濒死前的一小段时间,余光能瞧见手术台一侧,三个裹尸袋鼓鼓囊囊。
另一侧,好几个保温箱摞着。
“这个不一样,那三个是真失踪,咱们弄来的,这个是卖的,后妈亲自卖,出不了事情。”
那麻脸胖女人,声音倒是涓细,单纯听说话,根本想不到会身高和腰围等值,脸也那么丑陋。
“行吧,还是配型合适,不然的话,我不会冒险的,赶紧的了。”
男人手套带好了,拿起一根细长的针管,扎进了胡悦的身体。
胡悦的意识逐渐涣散。
我能看到的,感受到的,就逐渐在消失……
不知道过了多久,涣散的意识,好似又有了重聚。
视线感却并非是活人的了……
“怨气真重,还想化鬼?”
忽地,一个巴掌落在了胡悦的头顶。
所有的一切,再度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