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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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还是在嫉妒雅雅。”

陈宴怀正了下衣领子,将包装袋拽出来,跟擦过血的纸巾湿巾一起团了起来。

江橙眼皮都懒得抬:“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手一推,车门却一动不动。

陈宴怀把门锁了。

江橙:“陈宴怀你还有完没完?”

“你把我微信加回来,我就放你下去。”

陈宴怀目光幽沉,强势的态度丝毫没有因为刚才那点意外而有所妥协。

江橙实在不想纠缠:“我给你加回来,然后回去再删一次。陈宴怀,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

“你要是真心能放下我,也不用非得删这删那来逼迫自己。”

陈宴怀挽着衣袖,冷笑。

“怎么?怕忍不住主动联系我?”

江橙咬咬牙,拉开手机屏幕,翻出黑名单。

“看好了。”

添加,重新备注——

陈总。

他在他手机里曾经是宴怀。如今,宴怀再也回不来了,就算加回来,也只是陈总。

陈宴怀拧着眉,拇指上下滑了滑:“朋友圈也打开。”

江橙咬了两下唇:“你别得寸进尺。”

陈宴怀翻身过去,座椅一压。咣当一声,江橙的腰直接跟着沉了下去。

“是你别再装模作样。”

陈宴怀的气息逼近,灼热又强烈。

湿巾里清沁的薄荷味,裹挟着淡淡的血腥气,在车厢里酿成危险的禁忌。

江橙的脖子上挂着工牌,刚刚从里面拽出来的时候,塑料壳翻出领口不安分的一颗纽扣。

褶出一抹春光,捻动男人一周多以来的强势压抑。

江橙一把拉紧领口,急道:“我打开了!”

真的打开了,只是里面空无一物,是因为她把那些东西都删了。

“删了?”

陈宴怀沉着眼眸,看江橙拉开后台展示出来的一片空白。

八年来,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全都删了?

“你都删了?”陈宴怀的脸上蒙了些许阴灰色。

海岛的落日,山顶的启明,巴黎的香榭,土耳其的热气球。

这些年江橙跟着他,钱上不曾亏她,地方也去了许多。

每次看她在酒店认认真真P照片发九宫格的时候,陈宴怀总在心里暗以为嘲。

他觉得,女人都是虚荣的。

如江橙这样,也不例外。

“呵,你不是说,发圈纪念生活,是很有意义的?”

陈宴怀嘴上嘲着,心脏却是一抽一抽的。

江橙端起身,将侧边略有些零散的碎发抓起来。

她说:“陈宴怀,我跟你在一起八年。你觉得,真的是件很值得炫耀的事么?”

那些精致的朋友圈,九宫格。

是她从相遇水岸搬出来的第二天,一个人在酒店删掉的。

一张一张,过眼的时候。

就像记忆在心头烙下的印记,被生生用刀剜下去一样。

她不在乎自己彼时泪流满面的样子,因为人生只有触底,才会实现反弹。

就如同现在,陈总就是陈总。

他要她加微信,要她谈工作,要她加班改方案都OK。

但他别想再把手放进自己的衣服里——

“陈宴怀,你干什么!”

抓住陈宴怀那只不安分的右手,江橙大惊失色。

她后悔为什么自己刚刚还会有一瞬间的同情和心软,她就不该搭理他,由着他自己在大街上出鼻血出死拉到。

这会儿上了他的车,跟上了贼船有什么分别?

狭小的副驾驶内,两者相较根本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凭的都是最野蛮最生劲的原始体力。

陈宴怀一米八七的身高压住她,江橙根本连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救命——救!”

“叫?还敢叫?”

陈宴怀红了眼,他从刚才开始就在克制,克制,克制到快要发疯了!

这八年来,他早已习惯了江橙身上的每一寸气息。

哪里最软,哪里一碰就叫出声。

她是个天生的尤物,无论是床上堂下,都顺乖得像水儿似的。

陈宴怀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江橙离开的这短短一周,他的生活简直就跟碎了一样!

此时此刻,女人两只白藕一样的胳膊被他强行开到后肩的位置。

他凝着她倔强的眼眸,享受着她屈辱又恐惧的表情。

“这车的隔音有多好,你自己心里没数么?哪次不让你叫得喉咙都哑了?嗯?”

陈宴怀俯下身,玩味地嗅着江橙脖颈间的香氛。

贪婪无度,一发入魂。

“陈宴怀,你别逼我恨你。”

江橙挣脱不开,只能咬牙放狠。

离开的时候,她想的只有重生与解脱,却从来没想过对这个男人的怨愤与报复。

终究是掏心掏肺爱过一整个曾经的人,难道连最后的体面,都要被撕碎么?

“你凭什么恨我?”

陈宴怀轻咬着江橙细软的白颈,温湿的气息如野兽般充满玩味的杀意。

“我对你还不够好么?是你自己贪心,越界。说你错了,江橙。乖乖认错,跟我回去。”

“我……我错了。”

江橙屏住呼吸,毫不犹豫地应声点头,“陈……陈宴怀,我错了,你放过我,我们……我们好好谈,行么?你别……伤害我。”

陈宴怀愣住,因为他在江橙的眼中看到了三分的伪装和七分的恐惧。

泪水从她美丽的眼睛里滚出来,带走了仅剩的那点旧情与留恋。

“你怕我?”

陈宴怀红着眼,肩背撑直。

江橙的反应令他错愕,也令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江橙,你不会是真觉得我会弄死你吧?”

江橙不说话,但眼里恐惧的颜色依然没有退去。

她当然怕。在封闭的车子里,一个孤身的女人。

她害怕一个疯狂到近乎没有理智的前男友,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呼吸此起彼伏地交融,沉淀出理智,就再也遮不了羞。

陈宴怀放开江橙压痛到麻木的双肩,冷笑连连:“你是不是真以为我除了你,就没别的女人可睡了?江橙,我至于么?”

江橙惊魂未定,一时间竟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你要走,有种就别回来,别后悔。从今往后——”

然而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直撞过来。

车被追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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