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我哥曾经跟我说过,灵魂纯净很重要,关系到一个夜行人未来的发展。
什么叫灵魂纯净?
就是念头通达,心中坦荡,信念坚定,并且不留遗憾。
像是噬魂鬼王那种货色,纵然可以通过一时之间的吞噬亡魂来壮大自己,但基本上也就失去了进一步的可能。
这种家伙只能在十万大山的外围称王称霸,想去禁区都遭人嫌弃。
黄毛的死,在我心中就是一个疙瘩。
如果按照我哥的说法,我无法平复这个疙瘩的话,灵魂就无法纯净,念头就无法通达。
所以有些事,我必须得去做。
听到我的想法,邵正义简直要疯了。
他不懂什么念头通达,不知道什么叫灵魂纯净。
他只知道,我只是个刚刚二十岁的年轻人,成为夜行人也就那么几个月。
同样,他也只知道,宋局交代下来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其余一切都得往后排。
可我偏偏就要舍本逐末。
不过我心意已决。
不杀那个手持黑伞的女鬼,绝不会进京去送那件东西。
邵正义磨不过我,最终还是借助自己的身份,从当地的治安管理局借调了两辆车。
一辆车给我,让我有交通工具。
另一辆车则是自己用的。
他要回瑞丽调遣人手,再回澜沧江畔准备迎接宋君子。
对邵正义来说,宋君子能不能活着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我这辆车是国产的SUV,性能中规中矩,挂的是民用的蓝色牌照,编制却属于当地治安管理局。
挡风玻璃下,有一张不起眼的通行证,别看这东西不起眼,实际上却代表着官方的权威。
送来车辆的治安兵看我们的时候目光很古怪。
一个半大小子,看起来刚出茅庐。
另一个全身缠着绷带,身上的冲锋衣破破破烂烂,脸上伤痕累累。
这样的人,要是放在平时肯定要抓去治安管理局调查一下的。
估计他也弄不明白,这两个稀奇古怪的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以至于让大队长专门调遣了两辆车送过来。
我没理会治安兵那好奇的眼神,拿出手机导航了一下,就对邵正义说道:“邵队!我送完东西就回勐腊!”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之后,我就钻进车里,顺着国道飞快的驶去。
那女鬼手持黑伞,能够在白天行走。
我要是不快点的话,估计就找不到对方了。
这一路追踪,我并不是盲目前进的,而是用了我哥留下的罗盘定位。
这罗盘跟我平日里见过的罗盘不太一样。
分上下两层,黑白两色。
指针同样有两根,一根属阴,一根属阳。
最主要的是罗盘上的刻度很复杂。
天干地支,五行八卦,还有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符号,如同蚂蚁一般大小。
这玩意儿光是从卖相上来看就知道不简单。
我之所以会用,也离不开闲暇时候就抱着我哥留下的守命人手册认真的观看,学习。
我哥说过,一个合格的守命人,不仅仅要有纯净的灵魂,强大的体质,还得有海一样丰富的知识储备。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只知道拎着武器蛮干的人,那不叫夜行人,那叫莽夫。
亡魂这东西别看虚无缥缈,但其实移动速度很快。
我开车疾追,中午的时候则找了一家面馆随便吃点东西,顺便查看阴阳罗盘的最新定位。
吃饱喝足之后,继续上车追赶。
直到太阳西斜的时候,我才在国道边上看见了一座破庙。
这破庙看起来有点岁月了,不管是建筑风格还是材料,亦或是损毁程度,都能判断出这玩意儿少说也有四五十年的历史。
本来我只是开车路过,根本就没注意这家破庙。
但蓦然间的随意一瞥,却看见破庙的屋顶上趴着一只懒洋洋的黑猫。
最主要的是,我在看见黑猫的瞬间,黑猫也在盯着我看。
但凡是养过猫的人都知道,白天光线明亮,猫咪一般都是眯着眼睛的。
只有到了晚上,才会瞪的溜圆。
但我和这只黑猫对视的时候,明明夕阳散发着余晖,但这只黑毛依旧没有半点眯着眼的迹象。
我一脚刹车踩下去,硬生生把车停了下来。
不为别的,这只猫的眼神实在是太人性化了。
可能是看见我刹车,那黑猫哧溜一下就从破庙的屋顶上跳了下去,眨眼间就小时的无影无踪。
我在守命人手册里面了解过,黑毛这种东西能通阴阳,知生死,邪门的厉害。
尤其是能够跟人对视的黑猫,无论如何都不能当普通猫咪来对待。
尤其是这破庙。
这种破破烂烂的地方,是孤魂野鬼们的最爱。
那些从十万大山出来的邪祟们若是遇到这么个破庙,怕是会稍稍驻足停留一下,然后养精蓄锐,避开强烈的阳光。
既然被我遇到了,无论如何都得进去看看才行。
我惦记着给黄毛报仇,把车开下了路基,然后顺手拎着密宗铁棍就朝破庙走去。
走近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土地庙,庙前的门匾已经被风吹雨打,字迹模糊不清。
遗憾的是,庙里供奉的土地公泥塑被打破,到处都是破碎的瓦片。
在靠近角落的地方,还有有一些干燥的大便和变了颜色的卫生纸,估计有路过的人忍耐不住,把这里当做厕所了。
我看的直皱眉头。
敢在庙里干这事,怕是回去后轻则大病一场,重则诸事不顺,倒霉个十年八年的。
不管如何,普通人都得心中有信仰才对。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阴阳罗盘,但见指针微微颤动,立刻知道这里磁场异常。
所谓磁场异常,基本上就是有脏东西在作祟。
不过我艺高人胆大,倒也不畏惧。
正想装逼似的说一句,你们这些牛鬼蛇神,见到小爷我难道还想藏吗?
结果话还没说出来,忽然间看见角落里竟然还藏着一口棺材。
那棺材破破烂烂,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风吹雨打。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棺材盖是打开的,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头,正探出棺材幽幽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