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烦心塔外观雄伟,然内部装饰却简洁,进入塔中,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卷长册,册子盘旋而上,一眼望去,当真不知要写到何时。
烦心册实也是罕见的神奇宝物,若无点高深道行,很难在上面留下半点笔墨。万事山庄足有数万童子,但从不曾来过此处。
魏精又见烦心册,心头没得由来,想起些烦躁事来。旋即含笑中带着祈求的看着李长笑。将那笔“债”,全告知了李长笑。生怕李长笑跑路,还毫不吝啬夸赞之言,将李长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悉数赞誉了一遍,说他重信守诺,爱恨分明。真可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李长笑闻言大觉头疼,先不说烦心册特性,便说万事山庄财宝数之不尽,用之不竭,一笔一划登记在册,何其之难,要耗费多少光阴,实难想象。
他表面应承,实则也动了心思跑路。魏精不知他心中所想,取来了上好的笔,上好的墨,只要李长笑肯写,便什么都由着他。
出塔后,魏精心情愉悦,口中哼唱着小曲,认为解决一件烦心事,又去赏风光,听大戏。没了那烦心事困扰,只觉玩什么,都更加畅快了。
一连过去数日。他又忍不住去瞧瞧,推开烦心塔大门,只见那笔墨整齐放在地上,哪像半点动过笔的感觉。
又看四处,见地上残留酒气,笔杆残留温热,怕是这几日来,那白衣都是卧在地上,一边转这笔,一边饮酒,全无半点动笔念头,尽在想着脱手借口,但实在想不出,又察觉魏精来了,只好偷溜溜跑路去了。
气得魏精跺脚,憋了半天,只骂出一声“狗男女”来,于是乎,那万事山庄的庄主,不止多了件烦心事,还多了两个烦心人。
他跑到山庄门口,挑目远望,见那遥远山道上,果真有一道白衣。那白衣本闲适的走着,一摇一晃,不快不慢。但感受到魏精目光,便转走为跑,一晃眼便消失不见了。
魏精本以为,这人能老实些。那曾想也是毫不拘泥之人。最终只能深深一叹,自怨自艾遇人不淑。
自顾自道:“也罢也罢,得寻到天下第一烦心人,才肯帮忙了。”
在李长笑离去后的数日。
那山道西首方向,有一男子走来,他并非偶然发现万事山庄,而是就为此而来。那男子朝山庄走去。此时正是正午,阳光炎热,山庄大门左右看门守卫,手持长矛,直挺挺而立,顶着炎暑酷日,却是一语不发,任由汗水浸湿全身。见那男子靠近,两守卫二话不说,挺着长矛刺来。男子随手一拍,眼睛一翻,两人即时身死。
好一会,小童听到动静,开门接客,却见看门守卫横倒在地,再俯身一探,已没了鼻息,死得不能再死。山庄小童中,皆知看门的,乃是两名恶守卫,常心情不好,便袭击来访游客。心底对那二人,也是厌弃居多。但此刻见二人身死,却没由来心慌,担心有人寻衅滋事,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但万事先生魏精突然出现,拍了拍小童的肩膀,示意他退下。
魏精迎来人入门,淡淡扫一眼守卫尸体。原来这万事山庄,身负万千重宝。纵使魏精历来大方,游客如若看上什么,他豪不介意送走。但仍是有些,贪心不足之人,在山庄中闹事伤人。
对此类人,魏精要么赶走,要么制成血肉傀儡,看守山庄半生,待他们气血枯竭,枯老将死时,再返归原处。
而这两名看门守卫,其中一人,乃是一小国之帝王,另一人是国中宰相。他二人入了山庄,挑选极多财宝,魏精本着来者是客,本不计较,乐意全然送之。但两人人心贪婪,竟不觉是魏精有意相送,反觉魏精空有财力,却无权力,定是怕了二人。于是变本加厉,最后竟想将整座庄园,尽数吞为自己之物。
魏精实也是大人物了,从未见过这般胆大包天的。于是将二人制成血肉傀儡,留在山庄看门,以做惩罚。
那二人怀恨在心,于是常常突然出手,袭杀来访游客,以解心头之恨。魏精也瞧在眼中,但一直不加理会,直到今日身死。
魏精命小童,将两人尸体埋在山庄外,自个则是迎那来访之人,进了山庄之内,商谈要事。
迎客厅中。魏精熟练沏茶倒水,将一盏热茶,推至客人身前,笑咛咛道:“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要说灵气枯竭后,藏得藏,躲得躲,最忙的就属你了,说吧,来寻我何事。”
来人正是道宗魁首,李寻道。
李寻道:“前辈,你这般说,可是要让我尴尬了。”他饮一口热茶,却坦然自若,并无半分扭捏作态,至于口中的尴尬,更是无从说起。
李寻道虽是道宗魁首,修为高绝,道行高深,但若论年岁辈分,比他高的尤是不少。五尊大乘,南老佛、极帝、北神武、乃至苏轻眉…尽皆比李寻道年长。
眼前的万事先生魏精,修为合体巅峰,差一步入大乘,修为虽你如李寻道高。但年岁也是颇大,李寻道这生“前辈”,教得并无不适合之处。
李寻道轻轻摇晃茶杯,看那茶叶,由沉降变得浮动,他一口连茶带水,竟皆饮下。魏精噗嗤一笑,道:“喝茶喝茶,喝得便是一份静气。你这样喝,下次不给你沏了,糟蹋茶叶。”
李寻道将茶杯放下,道:“前辈啊,我静心不下。”李寻道目光幽深:“我最近总静心不下。天下的命运,来到了最关键节点,被我握着呢。”
魏精一颤,道:“你想如何?”
李寻道轻轻一叹,“要开战了。想着前辈足不出户,纵使耳目通达,但消息总有不及时的情况。我便亲自来告知一声。”
魏精问道:“可有把握?”
李寻道并不正面回答,只幽幽道:“我已悟出生机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