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修士终究不同凡人,纵使自封灵、体、神,平日生活与凡人无益,需进食吃饭,需补充水份,会累会困,但仍有凡人难比拟之处,例如气力大,体力强,凡病不侵,恢复力强。
厉害修士,深掌天地至理,还可不耗灵气,单以凡体拨弄风云。媚三娘便与李长笑展示过,不耗灵气,单以掌中乾坤一术,轻轻那一拂手,便摘下大大小小许多云根。
慕琴也能做到,她但以指天之蕴,便可使得紊乱海势暂平,但很少使用,因指天并非妙法,而是一等一…或者说,是全天下,最绝顶的杀伐大术。若论妙用,远不及掌中乾坤,但论威慑、论名号,指天修士可横着走,无人敢轻易招惹,更无人敢触及霉头。
炼虚期的指天修士,合体期都需和颜悦色,纵观扶摇遥远历史,就指天之绝唱,便是一炼虚修士,以指天指杀相当于合体的洪荒猛兽。
也是自那以后,指天便彻底失传,实在失传之前,便已经开始没落,否则指天修士,又何至于仅有炼虚修为。只是那事太过遥远,无从追溯。真假难辨。
其实扶摇天下,慕琴慕大仙长是否彻底掌握指天,并非确切之言,至今为止,从未见她完整展露,不信者占据多数,信者占据少数。但纵使如此,灵气未曾枯竭前,慕大仙长也是横行无忌,几乎同代杀力最甚者。
慕书平躺在地,一夜歇息后,脚腕发痒,伤口正在愈合,第二日便可不依靠拐杖,自己下地行走。
只是步伐尚且踉跄,且走得不快。接连数日未进食,她又自封灵体神,体力早已透支,口渴腹空,需出去觅食了。她心道:“师姐姘头该是离去了,我此时出去,应不至于落于他手。”走出山洞,清风扑面,数日闷热一扫而空,她用力一嗅,那山风气味清甜,使她留恋。
出自谨慎,她并未走远,在山洞附近寻到山泉,梗着头喝几口,又见林间有山鸡嬉闹,她俯身捡起石子,屈指弹射,正中头颅。
不出半个时辰,抓两只野鸡,顺便拾些柴火,回到了隐蔽山洞。她生火煮水,但要如何吃鸡时,却犯了难。思前想后,干脆全丢入火堆里,等烧得焦黑,再扒开外皮,吃里面完好的肉。
“给我一个。”突有道声音,自右耳侧传来。
慕书不觉有异,出声嘲讽:“我自个打来的,凭什么给你,要吃自己寻去。”
她实非良善之人,更不做亏本买卖,半天便宜,也不愿给人占去,已成自然反应。只是话出三息,又惊觉不对,脖子一梗。
她缓缓侧头,见那右侧方位,正坐一男子,正饶有兴致的打量自己。她幻想破灭,苦笑一声,心道:“果真是逃不掉。”又莫名恼火,她在那山洞蜗居数日,此贼定是有意不出来,在戏弄自己。
实是她误会李长笑了,李长笑先前数日,之所以不出,实是另有要事要做。慕书临死之际所言,确实引起李长笑注意,他故意迟迟不出手,便是想借洪千之手,尽量耗去慕书灵气。
毕竟是敌非友,然他未能料到,洪千暗中使毒,局势霎时一边倒,反倒未逼出慕书多少灵气,就已将她逼到必死之境,李长笑再不出手,慕书便必然死无疑。这才吸起红千注意,与洪千正面交锋。
洪千死后,李长笑本便要去寻慕书,然这是横生意外,他发觉有一地,竟陆续有修士进入,李长笑暗中观察数日,才想起慕书潜逃,这便匆匆赶来。寻觅慕书,实不算难事,神识轻一扫过,便知晓身在何处,故慕书数日潜逃,又蜗居山洞,自以为安全,不过是一厢情愿的侥幸心理罢了。
此刻落于李长笑之手,慕书反倒一松,颇有破罐子破摔之意,她道:“罢了罢了,不抵抗了,你想如何便如何吧。”
李长笑自是要问道果一事,虽觉得慕书提及慕琴道果,多是危言耸听,但应不是空穴来风,他心下好奇,自不想错过。
慕书眼珠子一转,却被长剑横在脖颈,“你若说假话,我可不留手。”
慕书自啐一嘴,“对我师姐便甜言蜜语,你侬我侬,对我却拿剑相挟。”
受制于人,慕书对李长笑藏有惧怕,思索一二,还是如实相告:“是师父与慕老祖相交甚密,为老祖做过许多暗事,慕府栽培弟子,扶养弟子成财,期间投注无数精力,当慕府弟子要脱离慕府,另求广大天地时。常有帮助慕府完成三件事。”
“这三件事,师姐没对你说?”慕书问道。
李长笑收回长剑,就近坐下,“说了前两件,但没说第三件。”
慕书登时眼前一亮,撑着下巴问道:“你不是师姐姘头嘛,怎么连这么大的事,都没和你说?”
李长笑笑道:“什么姘头,我们关系清白。”李长笑目视明火,随火光扑闪,纵使是他,也有不想分清,不想弄清之事。
“那你瞧瞧我如何?”慕书脱口道,用水将脸洗得干净,心中却道:“师姐定是性格矜持,不敢出口,我绝不信师姐心里清白。既然两人真成,那我横叉一脚,又如何不是报了当初的仇恨呢?”
李长笑懒得接话,只道:“说正事,我救你一命,有恩于你,你可老实些,我听你师姐说了,你狡猾如狐,要是碰到你,十句话只能信一句。不过呢,我你若对我说半句假话,长剑便要刺你啦。”
话虽懒散,却不似做伪,听得慕书大感憋屈,愤怒之余,偏偏奈何不得对方,且慕书如芒在背,觉得剑客所言,怕是言出必行。
她心思杂多,李长笑虽是救她,但她并无感激之意,还想借此大做文章,暗中坑害李长笑一把,凭借她的智谋计划,以及掌握秘辛,加以利用,并非不能转危为安,顺道将这剑客擒下。
然而初次见面,便大感棘手,假话连篇的慕书,一时不敢撒谎了。她又怎知,修假真假的李长笑,对假话何其敏锐。看似她有极多周旋机会,实则并无任何挣扎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