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面对冀北冥这般前所未有之强敌,李长笑若说有十足把握,难免有几分自大之嫌,不过却自心底觉得,此事可尽力尝试。他有试错重来的机会。此战,更是校验自身之良机。
他真假之意萦绕,半真半假,似在又非在,同时周身蓝韵极浓,单以修行、术法之力,面对冀北冥这般层次强者,实在难以抵挡。若依靠法宝、法器之威,灵气流逝绝非小事。便是回归灵气枯竭之前,那鼎盛的万世之时,以李长笑这化神修为,也难以驱使这些强大法宝。
梦境空间虽能补足灵气,却总归暂且不如鼎盛之世,那浓郁的天地灵气。故当敌人太强,绝灵气恢复可弥补。
如李长笑再无后手,恐怕只能落荒而逃,如此这般,那大余再归冀北冥之手,那随自己而来的王如意,怕也是需再行一次剥名之刑。
然,他岂是莽撞之人,那敌人的强悍,却并未让他感到恐慌,反之隐隐兴奋,那笼罩迷雾中,介于真实、虚假间的身影,眼睛逐渐闭上,下一刹那,一柄驱雷宝剑,一尊紫金钵,一面他因之境,一颗太罗珠…
四尊宝物齐齐而出,空气中皆是躁动,那强盛的宝物气息,引得冀北冥头皮发麻,说不恐惧,却是假话。
而今这时世,人族宝物大多难当冲刷,渐露腐朽之意,然此人周身数宝,不但神光凛凛,崭新如初。
还本身便是赫赫有名之物,曾在某些战场,某些大战中,尽显其威能,若一件两件,聚于一人之手,冀北冥尚且还能淡然。
可若如此之宝物,皆系于一人之手,纵使此人修为低微,也足以让他害怕,更不明白,区区化神而已,他是如何驱使这些法宝的,灵气损耗仅是一部分,强大法宝的消耗,更在与精神,精力,等等,若负担不起,单是反噬就足以让强者陨落。
冀北冥来不及多想,运以术法格杀,只见那丹塔之内,驱雷宝剑盘旋,紫金钵护体,他因之镜照因果,太罗珠拨乾坤。
再加之阙阳金粉闹金霄,五宝齐出,结合李长笑真假参半的身形,冀北冥一面对敌,却又时而恍惚,不知不觉间,被拖入似梦似幻之境。
本以为是梦道影响,便抽出精神,将梦境隔绝在外,却发现并非梦境,更非幻觉,是一种个莫名的力量。
他越是战斗,越是觉得自身真假被混淆,事物的真真假假,越难以做出判定,甚至更质疑自身存在之真假,他渐陷入被动之境,他因之镜照因果,李长笑拨弄因果丝线,与自身梦境蓝色缠绕,又自因因果果中,产生半真半假难以辨别之梦。
这一场,他从未如此酣畅淋漓,倾尽了所学所会。体内灵气源源不断,五个法宝游刃有余。直叫那冀北冥苦不堪言,法宝之威不可小觑,五宝齐出,真切将他缠住了。
李长笑能做到如此,是仰仗法宝没错,自身实力,却也不可忽视。单以寻常梦游之境,难以维持这般恐怖的消耗。
同驱五宝,那灵气消耗之速度,是以泄洪之势!故李长笑此刻状态,比梦游更加玄妙,或说,仍旧是梦游,却是更深层次的梦游。
厚积薄发,王如意两次深眠,皆给李长笑带来不小收益,又有大梦三千策,等梦道神尊遗留之物。
实则尚在境内闲荡时,便已经可以中度睡眠的梦游之境战斗,算是不小突破,曾经李长笑入中度睡眠,能走动,能说话,但不可大幅度动作,感知力也渐压缩。随修为精进,随感悟加深,他此刻驱五宝而自从容。
若把梦境空间的灵气补足,比做潺潺流入大江的溪流。
那此刻梦游之境,好似下起倾盆大雨,雨点急促打在江面上,泛起水花点点。
二者相辅,让李长笑以极快速度损耗,又以极快速度补足,同时驱动五大宝,悍然战冀北冥。
这一战,无任何花销之处。仅看双方何人手段高低,杀力更甚…
……
三日后。
大余国暗流平息,女帝寿宴结束,王如意以青萍剑,余欢愉场中亲手诛杀数奸臣,震慑朝堂上下。
女帝由真到假,再由假到真,这场若记录在大余史中,必然会花费大量笔墨的桥段,就这般停息了。
有梦术辅助,换身归来时,也并未引起太大猜疑,至于小真,及其身上那身帝裙,则被王如意凭剑布梦,驱使两个宫女,尽数扒了,再换上一身囚服,押进大牢深处,听候发落。
那押解途中,小真腿脚具软,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长长水迹,那落差,从万万民之上的帝王,落至深牢处的囚犯。何其之大。
却也算是,能体会到王如意当时的一二心情了。
三日过去,零零散散,各种杂务之事处理得七七八八,王如意这才微松了心神。她坐于书房中,莲台清灯,月光揉着光火,映照在那张脸颊上。
归帝位。
身上装束自然也要端庄、得体起来,长发精心梳梳,头顶一流光溢彩,精美大气的凤仪冠,有流苏垂下,金煌煌夺人目。脸上略施粉黛,朱唇水润诱人,光是坐着,便已经人间绝色。
坐于书房,朝东望去,便可见一黑塔塔尖。她轻抚青萍长剑,自归位来,剑不离身,亦是她唯一值得诟病之处。
身穿华贵帝裙,却随身佩一古朴长剑,二者风格显然不算相衬。朝中大臣纷纷有所议论,甚至出言劝阻。然王如意大多不去理会,惹得她急了,便把进谏的大臣喊来,劈头盖脸一阵训斥,让他等多关心关心朝务之事,整日盯着朕穿何用何,不如把手底下百姓,治理得安稳有序来得重要。
后面进谏者便少了,王如意处理一日公务,将发冠取下,朝那塔中望去,难掩目中担忧。
整整三日,还未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