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花粉迷林是极花宗附近的一座险地,内长有各种奇异花朵,每过一段时间,便有花粉飘散在空中,若有人不慎吸入,容易迷路,甚至是神志错乱。
那极花宗在灵气枯竭之前,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扶摇天下虽大,共有八域,每一域之下,又有数洲,土地之辽阔,难以丈量,但这种传承数千甚至数万年的门派,名头都是极其响亮的。
虽未必会有交集,但总归都是听说过一二。
这花粉迷林并非归属于极花宗,但不可否认的是,极花宗与这花粉迷林,有着极深的渊源。
且说自灵气枯竭后,随着护宗大阵的消散,各大宗门迅速瓦解,仇恨却在心中留。
极花宗与火斥门之门徒,依旧不死不休,又见那日月交替,岁月流转,时代悄然再变。
如今。
求变四百五十七年。
满打满算,灵气枯竭已然近乎八百余年,即便是对于修士而言,也已经十分久远,远得让人记不清了。
世道再度大变,此时正是变法兴隆之际,天地再度焕然生机,也再度趋向平稳。
变法前期的混乱,虽说是必然的阶段,是变法滋生之土壤,却并非人心所向。
好在如今,正是各种各样的秩序建立之际。
所谓变法,本质便是延寿。
虽纵观世间所存在的百种延寿法门传承,却依旧远远比不过,曾经那一条断绝的古路。只是人总要向前看,沉溺过去,只会自怨自艾,如今之世,已经少有人再提起那些,都深深埋进了心底,人族兴亡,匹夫有责。
且说如今,世道渐安稳后。
有些曾经修士,不忍曾经传承彻底落败,于是自己开宗立派,创立了与旧宗相似的宗门。
只是已经并非修仙门派,而是武学门派。
若说这些门派是正统?那倒也未必,最多只能说有些渊源。
只是……仙与凡,何须分清。
如今。
不正是仙凡同错吗。
四月二十四。
白域,剑洲。
再过几日,本应是剑洲内的一件盛事,各地游士过来观礼,好不热闹。
这剑洲乃是尚武之地。
却突有噩耗传来。
原来,那剑洲中一座数一数二的大城:离纠城,最近有数户人家,染上了莫名的疾病。
其中一户人家,姓“王”,是有名的大户,传承已有两百年,当今家主一百七十三岁,德高望重,名下有十七个子嗣,又可谓是家大业大。
而那一百七十三岁的老者,还是个武功高手,内气雄浑,面色红润,名下那十七个子嗣,也是富有才德之辈,各门各派都有身影。
可就在前段时日。
那位王老爷子,突然病倒了,是前所未有的怪病,他口舌生疮流脓,谷道长出刺疣,身上时常掉落皮屑。
患病不久,那已经奄奄一息,这病症之恐怖,让人惊叹。
若仅是如此,倒也还好,可更令众人惊恐的是,不止是王家老爷子身有此病。
离纠城已经不下十余户人,染上这种怪病,不由得不去重视。
且此病还在日益扩散。
王家广发请帖,请来游医,追溯病源,发现最初的病症,是在一名仆人身上,那名仆人还未死,但神志已然不清,游医帮仆人恢复神志,问他从何处染上此病。
仆人言:“自花粉迷林归来,便染上此病。”
离纠城是一座大城,与那花粉迷林十分靠近,若有人追溯根源,能发现这座离纠城,曾是极花宗的旧址之一,而城中如今设有门派:大衍花宗。
取之“衍”字,用意颇深,此宗可谓是名头响亮,传闻其宗主,已活三百余年,却依旧美丽动人,让人向往。
此事很快引起大衍花宗长老的注意,派人调查此事,下来调查的,也是一名女子,原名叫“张翠”,后入大衍花宗,得宗主赐名:张茉。
此女名头同样极响,一身武学飘然若仙,在离纠城中名气极大,不少游士过来只为一睹她的芳容。
然而此女前段时间,却在一处,与人发生了矛盾。
有一轻佻男子,听说了她的传闻,便戏说道:“张茉?这名字还不如之前的呢,张翠,嗯嗯嗯,听起来多实在。”
张茉大发雷霆,手持宝剑,便要去给那人一个教训,不料被对方跑了,她看其背影,只见那人身穿一袭黑袍。
张茉出了大衍花宗后,便径直去了王家,她身后还带了两名弟子,天资不错,带下来历练历练,话说那张茉却也是个高傲之人,她步入王家府邸,抬头挺胸,罗裙翩翩,走起路来步步香风,自带一股飘香,惹得王家杂役目眩。
王家管事急忙出来迎接,张茉微微点头,取出大衍花宗之令,便甩下王家管事,径直走入了内院。
宗门坐落之地,是有责任护一方安全的,特别是大衍花宗这种大宗。
“张姨,您怎么来了?”一王家的男子,远远见到张茉的身影,便急匆匆的跑来行礼,恭恭敬敬的问道。
话说这王家的男子,样貌已经不算年轻,约莫也三四十岁了,看他那恭恭敬敬的模样,实在有些滑稽可笑,因为他所行礼的对象,朱红玉润,皮肤白皙,身上虽有几分成熟的韵味,看着却也还年轻。
张茉凝视着那王家男子,半晌后才终于想起名字,“你是...王宝?”
“张姨,您还记得我?”王宝大喜,旋即悠悠一叹,“唉,一晃七八年过去了,我已经迈入中年,身子骨越来越差,而张姨依旧风采动人,实在让我等羡慕啊。”
张茉点了点头,“习武长寿,你不是不知,只是此中之苦,亦不是常人所能承受,你根骨还行,年轻时实在不该贪图享乐,据我所知,你的几位哥哥,比你年龄大,但看起来情况比你好多了。”
“张姨教训得是。”王宝点头如同捣蒜。
张茉边走边教育道:“世间延寿的法子有不少,习武也只是其中一条,也是吃苦便能获得回报的一条,我曾行走天下,去过其他洲域,见过各地风土人情,只道这世间之事,神乎其神的太多,什么尸生、合花、久呼...唉,与你说了,也说不明白。”
说到此,张茉连连摇头,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
王宝连连点头,眼中生出懊悔之意,他年少确实贪玩,不知光阴贵重,导致如今这般光景。
他深深一叹,说道:“如今的我,能做的,也就守着这家道,略尽一些绵力了。”
张茉看了过来,那美眸让那王宝有刹那旖旎思绪,脸色渐红,不敢对视,实际上,他对此女心生爱慕依然许久,自幼儿时见过一面开始,对方那风韵尤有日盛,只是差距越拉越远,不敢奢求。
“倒也还可。”
张茉不知王宝心中之事,淡淡点评道。
其实就算看破王宝的心思,她也不会作何感想,她名声在外,追求者不知多少,又怎会为一个半身入土的王宝所动容呢?
不一会,她抵达王家的主卧,王家家主卧在床上,被那病痛折磨得极为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