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了一般,一开始只是内城入口方向,有力量波动,而后有黑暗笼罩。但那会儿,大家还没觉得什么,因为黑雾笼罩的范围太小了。
可这才过去多久?片刻而已,内城外围,几乎被黑暗笼罩,之前还能清晰可见的建筑,彻底消失于黑暗之中。
而那些逗留在黑暗中,寻找机缘的人,再无一人从黑暗中出来,这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出事了。
而这无边的黑暗,让他们意识到,不祥从未远去。这时候,他们才重新去思考,为什么血手矿妖要将他们驱赶进傀儡城。
可惜,现在去想这些都没有用了,即便再来一次,他们还是会进入傀儡城。
此刻,傀儡城护城河,已经亮起了一道淡蓝色的结界。护城河后,所有的傀儡都已经退去。
韩非虽然尚未能操控所有的傀儡,但那是因为他的神魂之力不够支撑他一下子操控所有的傀儡的,而不是他不能操控。
所以,韩非能做的,就是向所有的傀儡传递一个消息,让一部分傀儡汇聚望神窟,让一部分傀儡前往寝宫修炼场的山下。
而这会儿,无双等人,更早一步发现,傀儡竟然停止对他们发动攻击,而是汇聚的越来越多,站军阵一样,严守在寝宫修炼场外。
因为内城感知已经可以释放,所以人群汇聚的很快。在发现无双等一批超强者在寝宫修炼场外集合,所以大多数都在往这里汇聚。
很快,有恐怖之都的人来到这里,见到无双之后,立刻有人道:“无双大人,大事不妙,有无边的黑暗,涌入了内城,应该是不祥。现在可能有半座内城失守,我们被彻底困住了,现在该怎么办?”
有人慌到;“虽然感知不再被限制,但是依旧无法彻底连通本命星辰,这么下去我们迟早会被不祥吞噬。”
有人骇然:“听说诸神都无法抵挡不祥的侵蚀。血手大帝就是典型的例子,本以为此番是来寻找大帝传承,可现在那血手大帝明显有问题啊!”
其他势力的人,也都在纷纷跟自家的首领及强者诉苦。他们不是怕死,而是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陨落在一片未知的黑暗之中。这比战死,要难受无数倍。
却见无双看了一眼山巅之上,然后表情严肃道:“不要慌乱,事已至此,只能静观其变。傀儡城的傀儡在集结,而且已经放弃对我们出手,应该也是在准备战斗。”
有人苦笑:“可是和谁战斗啊!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那只是一片黑暗。”
其实,无双也没辙,她的内心也很慌。她本以为,这次只是来配合韩非完全一些事情,但谁能料到,此行会这么危险?早知道,她还不如留在恐怖之都证道呢。至少证道之后,她还有可能拥有自保之力。
而现在,她只能信任韩非。
她知道,韩非既然喊自己来帮忙,应该不会让自己出事。否则,韩非自己问心那关又焉能过得去。
怕只怕,韩非也没料到会出现现在这等情况。万一连他自己都没辙,那结果就难以想象了。
又一个多时辰后。
北伐大军,凶兽一脉,神兽一脉,已经全部汇聚寝宫修炼场外。
而这时,化零为整之后,无双等人的内心一下子就沉重了起来。之前还不觉得,但此刻众人再次汇聚,他们才发现,北伐大军,只剩下了6000人不到。凶兽一脉,还剩下2500人不到,神兽一脉,只剩下了2200人。
两边加起来,也仅仅是一万人出头。
可来时,三方势力加起来,那是超过了22000人的。
这才数日光景,人手就折了一半。
如果说历届北伐可怕,死伤众多,大家认也就认了,因为历届北伐哪有这一次这么多强者?
可这一次,参与北伐的,最低都是化星大后期的强者,这个伤亡率,真要活着出了北部矿区,恐怕再也没人敢来北部矿区了。
此刻,一群人七嘴八舌,叽叽喳喳。
有人怒骂:“都怪那人屠,说的天花乱坠,说是来寻找机缘,寻找大帝传承。可结果呢?将我们引入了不祥之中,我看他怕是已经被不祥给腐蚀了。”
有人附和:“不错,是人屠促成这次北伐的,现在出现这等情况,都是他的过错。”
有人寒声道:“你以为他那样的强者,会在乎咱们这些人?入了内城,他就消失了,听说此刻就在这山巅之上。咱们为何不打上去?”
有人情绪激动:“对,打上去。这座山峰坐落在这里,定然非比寻常。别人屠自己得了机缘,却让我们在这里和不祥作战。我们杀上去。”
有人嗤笑:“杀上去?你们脑子被血手矿妖拍了么?看看那边,傀儡的数量已近十万。就凭我们这些人?要打穿十万人,杀上山巅,你做梦呢?”
在骂过韩非之后,墨鸠的不祥侵蚀的事情,又爆了出来。毕竟当时见证墨鸠化身不祥的人数不少。北伐军,神兽一脉,乃至凶兽一脉,都有人看见了。
所以,此刻,众人又将苗头指向了凶兽一脉。
只听有人喝道:“凶兽一脉的最高统帅,为何会被不祥侵蚀,你们这些凶兽,别说不知情。说,这是不是你们早有预谋的。”
“吼~”
有人黑蛟怒喝:“放屁,墨鸠大人只是恰好中了血手大帝的暗算。只能说墨鸠大人太强了,所以被血手大帝的残魂盯上了,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血手大帝,关我凶兽一脉什么事情?”
那独角老牛低鸣:“别什么事情都往我凶兽一脉身上推,我凶兽一脉若是早早知情,现在会和你们在一起?我们早跑了。”
却听神兽一脉有人嘲讽:“那谁知道呢,反正不祥侵蚀傀儡城,绝对和墨鸠有关。否则,那血手大帝残魂,能进来早就进来了,何必驱使北伐大军进入傀儡城?只能说明,在此之前,他根本进不来。而墨鸠定然是在进入傀儡城后,破坏了一些禁制,这才使得血手大帝残魂有机可乘。”
有凶兽妖蝶嗔怒:“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就知道推卸责任。没有我墨鸠大人,说不定白飞早就被血手大帝惦记上了。只能说你们运气好而已,现在都给老娘闭嘴。”
三方势力吵吵了起来,韩非都听见了。因为现在他掌控者傀儡城,所以这些人在这互喷,哪里能逃得过他的耳朵。
只听玄一道:“看来你的风评并不是很好。”
韩非:“风评好有什么用?哪个强者,在成为强者之前,风评好过?不踩着累累白骨,谁能踏足帝尊境界?”
玄一倒是没有否认,只听他道:“怎样,现在可以控制整座城呢么?”
韩非摇头:“还没有。外城告破,内城护城河外已经失守。而傀儡城为一体,我就算现在掌控了傀儡城,又能如何?”
玄一:“真正的傀儡城,是护城河之内才算是。其它的地方,是可以放弃的。等你彻底掌控傀儡城后,你可以将傀儡城芥子化,可以随时带着这座城离开。”
韩非摇头:“护城河内的地盘,我已经可以掌控。但是我不可能带着这座城离开。外面那些北伐大军,虽然和我非亲非故的,但总归是因我而来。我一旦收了傀儡城,这些人将完全至于荒野,等待他们的只有被不祥吞噬,没有第二种可能。所以,这一战,总是要打的。我发现,傀儡城中,似乎存储了大量净化之力。若是释放,能够净化这片不祥么?”
玄一摇头:“如果是玄武在此,或许可以。但是,你不行。你没法牵制住血手大帝的残魂,所以哪怕是完全释放掉这些净化之力,也最多是击杀五成以上的血手矿妖,但血手大帝这个根源,你是解决不掉的。”
韩非:“九巨神龟自我封印这么久,他剩下的战力,能够击溃血手大帝残魂?”
从九巨神龟出来后,韩非就知道,九巨神龟肯定不复当年。否则,他不用自我封印百万年之久,只等待一场和不祥的战斗。
而且,老乌龟留言是,善待玄一,厚葬九巨,这意味着,老乌龟早已预料到九巨神龟,会牺牲在这次和血手大帝残魂的战斗之中。
只听玄一道:“九巨神龟早在当年就已经遭受重创。他的情况和我差不多,他最多,也只能再绽放一次辉煌。只是,能不能击溃血手大帝残魂,我觉得不能。”
韩非皱眉:“那血手大帝残魂,现在似乎也只有逍遥境的力量吧?”
玄一:“不要相信你看见的,血手大帝残魂真正的力量,绝不止如此。哪怕真的就是逍遥境,他也还可以借用不祥之力,不想不灭,血手大帝的残魂也不会死。所以,真正的危机源头,是这片不祥。若只是血手大帝残魂,绝不敢入侵傀儡城。但现在血手大帝残魂是携带着如此一大片不祥而来,不论是我,还是九巨神龟,都没有信心真的能彻底净化掉他们。”
韩非眉头紧锁:“加上傀儡城所有的净化之力也不行?”
玄一:“难说,如果是我们巅峰状态,谁都可以解决他。问题是,我们都不再巅峰了。九巨神龟只剩下一次出手机会。而我,也只剩下残魂,实力跌落至谷底,只有证道境界,逍遥境都没。”
韩非皱眉:“伏魔树不是说傀儡城中有可以爆发出长生境级别的力量么?”
玄一:“那是伏魔树。当伏魔树彻底借用傀儡城的力量,的确可以爆发出长生境战力。但伏魔树走了啊!”
韩非不由好奇:“对了,老元和伏魔树去了哪儿?”
玄一倒也不瞒着,只听他道:“去寻找自己去了。玄武现在太弱了,哪怕将自己所留的龟蛋全都吞噬,也只是重塑肉身,达到了证道边缘。他现在连证道都没有,只能继续去寻找他昔日留下的蚕蜕。伏魔树是傀儡城中唯一的活物,自然要跟着玄武一起走。”
韩非心头无语,老元真的是看得起自己,这么大个烂摊子丢给自己,真不知道,他的心怎么就这么大。
韩非身上,金光流转,只听他道:“护城河能撑多久?”
谷</span> 玄一:“那得看傀儡城的净化之力多久能消耗完,如果血手大帝残魂不顾一切地发动冲击,不计后果地让血手矿妖强行冲破结界,我估计三个时辰。”
韩非嘴角抖了抖,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够个屁。
只见韩非豁然起身,不再继续炼化傀儡城。
只见他深吸了口气道:“如果你,九巨神龟,还有我,联手狙杀血手大帝残魂,你觉得可能么?”
“你?”
玄一略微一愣神:“你是想借傀儡之心,动用傀儡的力量?但即便如此,你的大道,未能晋级为法则,你也不可能是血手大帝的对手。”
韩非:“但至少,我有一战之力,不是么?不拿下他,所有人都要死,包括我。所以,相比于被动的倚靠别人,我更喜欢自己选择。距离我完全掌控傀儡之心,别说三个时辰了,三天都不够,既然如此,何不一战?”
玄一的眸中,闪过一丝微光,这时候,他似乎有些明白玄武为什么要选这个人了。不是他的天赋,而是他的心性。
他还从未见过一个开天境,敢对大帝强者出手的,哪怕这位大帝,只是一缕残魂。哪怕这位大帝残魂,经过百万年的时光流逝,已经不复当年。但那依旧是大帝,是一位曾领略过至高无上力量的存在。
只听韩非道:“现在,整个傀儡城中,唯一一个不受限制的人,也只有我了。我去一趟本命星辰,做一些准备,三个时辰后,我会回归。”
说完,韩非没有再理会玄一,自顾自的进入了本命星辰之中。
入了本命星辰,韩非什么都没干,直接就睡了七天七夜。他实在是太累了,精神十分的疲惫。在接掌傀儡之心后,获取了太多的信息,以至于脑子差点都玩不转了。
七天后,韩非精神状态恢复,也并没有去修炼什么的。这个时候修炼,没有什么意义,他要做的,是用尽一切能用得上的手段,对付血手大帝残魂。
首先,净石是不可能少的,血手大帝再厉害,他现在也是被不祥沾染了,而净石,是专门用来净化不祥的东西。
如果说傀儡城从精矿中汲取并存储的净化之力,可以重创血手大帝的实力的话,那么自己这里,本身的三亿净石,加上罗尘神色藏起来的五亿净石,再加上安山北藏起来的七亿净石,加起来就是整整十五亿的净石。
不说这些净石能直接净化掉血手大帝,只要运用得当,消灭一万只血手矿魔,韩非自信没有问题。
当然了,如果有可能的话,韩非绝不会用净石去净化血手矿魔。因为自己掌握大量的傀儡,真要对付血手矿魔,傀儡上就可以了。所以,这十五亿净石,主要是为血手大帝准备的。
其次,极寒宝珠,需要充满力量,这个倒是简单,往自己本我大道的那条极寒之路上一扔,三百息就能充满。
再然后,就只有韩非本命星辰上拥有的这些东西了……
……
傀儡城。
此刻的傀儡城,感知压制,已经非常薄弱了。所以此刻,所有人都可以看见,在护城河外,无数的血手矿魔,正在疯狂地冲击护城结界。
“嘭嘭嘭~”
每出现一次自爆式的陨落,结界都会颤动一下。
这会儿,谁还有心思去寻找什么机缘啊!一旦这结界破了,自己逃都没的逃,还机缘?
三个时辰下来,对所有人来说,那就是三个时辰的煎熬。
望神窟那边,九巨神龟不时地看向寝宫修炼场。他很好奇,韩非现在怎么样了。他自然是知道韩非已经通过了玄一的测试,进入了寝宫修炼场。
但是,他也知道,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了,彻底掌控傀儡城,难度着实不小。
他觉得,韩非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掉他带来的这些人,直接借傀儡之心,将傀儡城收起。如此,韩非若想逃离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
但是,一旦护城河结界被破,韩非再想收起傀儡城,那就不可能了。到时候,他唯有一战。
“咔擦……”
忽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彻内城。
有人惊呼道:“不好,这结界快顶不住了。”
有人骇然:“血手矿妖太多了,那每一次自爆式冲击,都相当于以为大圆满强者的至强一击,这结界,终于要顶不住了吗?”
有人面露紧张之色,有些遗憾道:“难道,我注定要陨落在这个鬼地方了吗?”
这个时候,没人抱怨了,因为抱怨根本没有用。
这时候,也没有人互喷了,因为现在他们只有团结一致。不管对手是谁,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经不起内讧了。只希望等那片不祥侵袭而至时,这所有人中,能有人站出来,提出一个合理的建议,抗住不祥的侵蚀。
所有人中,神兽一脉,全都在修炼,以求在护城河结界被破时,恢复巅峰战力。因为他们知道,到时候,自己所掌握的净化之力,天赋神通,是唯一的倚仗。
而凶兽一脉,王小九不时地看向山巅,他不是在等韩非,他是在等帝雀。昔日,凶兽一脉中,唯有帝雀可以完全地扛住不祥,甚至可以杀个几进几出,无人能出其右。
所以,他的倚仗,是帝雀。他觉得,帝雀不可能见死不救的。毕竟,他重新归来,肯定需要得到凶兽一脉的力量。而现在,这里还有2500只凶兽,帝雀没理由会放弃的。
恐怖之都这边,无双正盘膝而坐,她也在等待。她不相信,堂堂虚空神殿的传人,真的会一点后手也没有。
昔日,在神都王朝外,韩非就召唤了自己家师兄帮忙。那一战,震惊了整个东海神州,也让虚空神殿这个名字,再次响彻海界。
但此刻,结界终于出现裂痕,就是无双,也都有些坐不住了。
“嘭嘭嘭~”
当护城河结界出现裂痕之际,只过了三息时间,只看见数以千计的血手矿魔,同时冲击结界,疯狂自爆。
“咔咔咔~嘭~”
终于,众人最担心的那一刻来临了。结界破了,那无边的黑暗,立刻就涌入了护城河内。
也就是在这一刻,只听一声浑厚的声音,震动天地。
“嗡~”
却看见,一只巨大的精矿乌龟,竟腾空而起。
只听那乌龟道:“吾已经等待了百万年,虽不能迎战真正的不祥。但能够再战一场,也可慰平生。”
只见那巨型乌龟,在虚空中化成一高大威猛的力之傀儡的形象。
化成人形后,九巨神龟一张嘴,一道波纹在虚空荡漾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波纹瞬息间就冲击在那无边的黑雾之上,只见那刚刚冲过护城河的无边黑雾,被这一道波纹,震退百里。
“叮~”
这老乌龟手中出现一面龟甲盾牌,只见他一甩盾牌,众人就看见那旋转的盾牌,刹那间击穿那无边黑雾,直奔其中的一个方向而去。
可下一刻,就看见数十只血手矿魔,迎击而上,一击杀戮之拳,自然无法击破这面盾牌,但是十道,几十道跌加在一起,那又是另一种结果。
纵然是帝尊,也难以一击斩灭数数以百计,千计的大圆满级别的炼体流强者。现在情况亦然,九巨神龟固然强大,但是血手大帝掌控的血手矿魔多啊!哪怕用数量硬怼,没个一天功夫,九巨神龟也都杀不完。
而且,血手矿魔也不是任人宰割。
就在那盾牌被击退的那一刻,无边黑暗中,一道拳芒划破长空,碾碎一路虚空,反手将九巨神手击退百里。
“咔擦!”
只见,九巨神龟手中的盾牌,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