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那便...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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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熹元的手指轻碰脸边的断发,眼中的冷意还未完全散去 。

可周围的看台上已经爆发出了阵阵高呼。

两人交手的时间很短。

那些在陆朝阳自以为的算计和寻求突破,看台上的大多数弟子都看不懂。

他们看到的只是少宗主很强,打的陆朝阳避无可避,再无还手之力。

他们又一次惊叹于少宗主的实力。

明明都是金丹,却完全压制了陆朝阳。

“少宗主!”

“剑道魁首!”

“第一天才!”

那些呐喊声中充斥着对力量的追求和狂热。

唯独知道真相的寥寥几人,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大长老还紧紧攥着法杖。

他也是剑修。

他自然看得出来,宁熹元用的根本就不是剑法。

就是那样蛮横粗暴地撕碎了陆朝阳的抵挡,靠力量摧毁剑道。

这简直就是对剑修的侮辱。

可事实上...

哪里来的力量!?

宁熹元的修为不是...炼气吗!

陆朝阳可是金丹!这中间的差距犹如天堑!

大长老不知道原因,但或许...

与宗主有关。

这世界上在短时间内增强修为的秘法,多如牛毛。

如果说大长老只是震惊,那三长老就直接破防了!

陆朝阳是他的弟子。

由陆朝阳击败宁熹元,那么陆朝阳将稳稳坐上剑道魁首的宝座。

怎么会这样!

宗门大比,站到最后的是宁熹元。

但是那些狂欢和拥护都与宁熹元无关。

她从容下场,人群为她让开了条路。

只是猝不及防,对上了宴祁安的视线。

少年的眼睛,紫色的,梦幻般的颜色,淬着寒意,犹如锋利的刀刃。

他嘴角含笑,笑容没有丝毫温度。

宁熹元脚步一顿,嘴角微微翘起。

死亡的契机,或许就要来了。

宴祁安看着少女彻底离云烟台,黑色的在云端凝成点,脸上的笑容彻底敛起。

赢了陆朝阳?

的确不算什么大事。

但是展现出这样强劲和压倒性的实力......

宴祁安眼里渐渐浮现冷意。

这样的灵魂活着,会是最大的变数。

他最厌恶的就是这种无法控制的因素。

还好...

现在发现不算晚。

毕竟...他可以做个好人...

送她去死。

——

“少宗主。”

宁熹元刚刚回梧桐殿,宴祁安就跟了上来。

少年堵住了门口的光亮,在地上投下大片的阴影。

仅一瞬,便将大门关上,彻底隔绝了外边的阳光。

大殿内,价值连城的月明石散发着光亮。

如梦似幻。

听到宴祁安的声音,宁熹元立刻转头,她凑了上去,双眸似比那明月石还亮。

“少宗主,你想死吗?”

宴祁安露出笑容,看着少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他的身前。

淡淡的馨香夹杂着葡萄的甜。

他已经适应这种味道。

少年的声音温润如玉,和煦如风,只是这话中的内容,着实直白。

很不客气。

“想!”

宁熹元笑着,双眼弯弯,声音轻快,溢满了愉悦。

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在恰当的时候展示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必要。

“奴这里有魔域奇毒断魂丹。”

“服下后立刻浑身疼痛,似有千万毒虫啃食。”

“一炷香之内必死无疑,死状凄惨,绝无解药。”

宴祁安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瓷瓶。

他笑着,声音却浸润寒意。

那些阴冷恐怖的字句在他口中似也化作片片阳光。

他喜欢断魂丹。

死亡就应该凄惨,盛大,痛苦,才算有意义。

垂死挣扎的囚徒,最漂亮的表演。

宁熹元接过了眼前手中的断魂丹,却在打开盖子的时候迟疑了。

“少宗主若是后悔......”

宴祁安眸光微顿,声音冷下三分。

不敢用断魂丹吗?

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只是试探罢了,断魂丹之外,他手中还有更多的毒药。

随便哪一种,都能送她去死。

他还是好奇,宁熹元究竟能为死做到何种地步。

宴祁安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因为少女握住了他的手腕,重新将药瓶放进他的手心。

冰冷的触感。

一时没分辨出究竟是那手指的温度,还是药瓶的温度。

“你喂我。”

宁熹元依然在笑。

死亡的过程并不重要,她只看结果。

能死,还嫌弃什么。

只不过因为系统的存在,她又不能死于自杀,就只好劳烦宴祁安。

“......”

宴祁安沉默了,他竟全然没有料到宁熹元会说出这句话。

【宿主亲,亲亲,世界这么美好,你再考虑下呗】

【亲亲,你再活活呗,我考虑申请金手指】

系统才是此时最惊恐的。

它真没想到宿主是这么个狠人。

也并不想因为这种原因搞砸任务。

宁熹元不理会系统,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宴祁安,等着宴祁安的动作。

宴祁安张了张嘴,半晌,还是沉默,终究没再说什么。

他打开了药瓶的塞子,好闻的幽香顿时蔓延。

宁熹元凑了过去,微微张了嘴。

断魂丹滚落在手心,宴祁安又看了宁熹元一眼。

他企图在少女的双眼之中找到类似于后悔的情绪。

但没有。

除了期待,还是期待。

少女仰面望着他,眼角的泪痣红的惊人。

他却觉得触碰断魂丹的指尖略微发烫。

“其实,奴这里还有别的毒药。”宴祁安垂眸,他掩盖了眼中说不明的情绪,轻声开口。

“不必了。”

宁熹元拒绝的很干脆,随后,她补充道:“断魂丹很好。”

“你快点儿动手。”

反派这婆婆妈妈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怎么杀人也开始磨叽起来了?

宴祁安终于再无任何想说的话。

傀儡已经制作完成,他可以随时死遁,在这之前处理一个变数无可厚非。

于是宴祁安亲手将断魂丹送进了宁熹元的嘴边。

指尖触碰到少女柔软的唇,灼烧般,有些痒。

“你叫…什么名字?”宴祁安有些恍惚,指尖变的犹疑。

他头一次遇到这样明明和他无比契合,所求却截然相反的灵魂。

宁熹元:“……”

她轻啧了声。

这样的问题啊…从没人问过她。

“宁……”

只一个字出口,便再无下文。

寂静和沉默蔓延,只剩下彼此交叠在一起的呼吸声。

“宁。”

“岁日常宁的宁。”

宁熹元笑了笑,微微朝前,用牙齿叼走了少年指尖的丹药。

丹药入口即化,宁熹元松了口气。

一切尘埃落定,只等死的感觉....

太好了!

宁熹元朝着床榻走去,双手平放在身侧,整个人显得十分安详。

宴祁安站在原地。

手指似乎还残留着温暖柔软的触感。

他望着那道黑色的身影,嘴角随即也有了上扬的弧度。

很快,鲜血会从少女的口中溢出,盛放出最美丽明艳的花。

他最喜欢看人挣扎着去死了!

————小剧场————

现在

宴祁安:少宗主,此毒无解

以后

宴祁安:卞城王,炼不出解药我毁了整个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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